【授权翻译】【医患组/Gency】With grace in our hearts (4)

没赶上520【掩面】,最近事情有点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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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渐渐过去。莱因哈特被迫退休了。某天安娜开始不再出现在喝茶的地方,她的葬礼显得沉重而哀伤。源氏和杰西来了又走,总是带着各种各样的伤口。莫里森和莱耶斯开始了永无止息的争吵。

这很难。她已经和杰克和加布里耶尔成为了朋友,同时他们还是她的上司。但在过去,安娜才是那个真正掌控全局的人。她想要去帮助他们,却也疲于应对。一天她将拳头砸在桌上,感觉泪水流过她的眼角。她需要某样事物,某样她自己都不清楚是什么的东西。最终她将脸埋进手中,安静的哭泣起来。没有任何呜咽和颤抖,只有眼泪不断从脸颊上滑落。一切是如何变得一团糟的?是什么时候他们开始毁灭自己,分崩离析?

源氏在下一秒走了进来,为了将几根脱位的管线装回原本的位置。她没有动,源氏在看到她后默默的退了出去。很好,她心想。带着歉疚,恶毒,和强烈的伤感。但很快他就拿着一杯茶走了回来并将茶杯塞进了她手里。她再也遮不住哭红的双眼。

“这个地方在毁了你,安吉拉。”他说。

“我们都是,源氏。”她喝了一口热茶。他似乎通过某种途径发现了她喜欢的口味,一种甜甜的,水果味的茶。安娜以前时常带给她的那种。

“我很担心你。”

他坐在她的椅边,看着她,轻握住椅子的扶手。他太近了。她能感受到他散发的热度,能听见他体内齿轮运作的声响。她什么都没想的单手绕过他的脖颈,放下茶杯的同时弯下身,将脸靠在空闲的那只手的掌心。

“我也担心你。”她最后说,用破碎的语调。“我担心所有人,但你是特别的。”

事情总是如此;他们总会坦率的向对方坦承心中的真相,并守护彼此的秘密。她不期待此刻会有什么改变。但源氏忽然低哼了一声,在身体前倾的同时直起了脊背。安吉拉讶异的收到了一个拥抱,她将自己蜷缩起来凑过去,靠在椅背上,将下巴搭在他的肩膀。这是不够的,但她需要这个,至少目前她决定就这么放纵自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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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可能会损伤你的线路。”稍后安吉拉对源氏讲到。她将切断的管线缠到一起,小心的将它们焊接好,重新盖上金属的外壳。

“我仍然能在不产生任何机械故障的前提下哭泣的。”他告诉她。

这就是那所谓的坦承。她擦了擦她(干燥的)眼角并抓起他的手,紧握了一下,然后在沉默中继续手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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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杰西来到了治疗室,紧紧的拥抱她后说,“我要走了。”

“去哪?”

“远方。”

她审视着他。他穿上了全套的牛仔的装束,套上了带着马刺的靴子,将一个背包挂在肩头,那顶帽子还待在原本的位子上。尽管带着疲惫,他已经准备好了开始一次远行。她用力的点了下头。

她问起他离开的原因。“是莱耶斯指挥官命令的。”杰西在她皱起眉头时耸了耸肩。“很快就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我猜他是想让我在一切变得 无法挽回之前远离这个地方。你了解他是怎样的人。”

“不再是了。”杰西用沉默让安吉拉明白了他对她的赞同。“注意安全,杰西。我明白你不能直接联系我,但最好还是偶尔寄给我一份纸条或其他东西来让我知道你还活着。”

“我会试试看的。”

“这就是我全部的要求了。”她站起身朝他走去,他的拥抱和以往一样温暖,带给她一种在家中才能体会到的安全感。“照顾好你自己。”

“你也是。”他说。“或许早点离开是个好主意。”

“你知道我不能那么做。”在她从杰西身上撤开时他看见了她脸上脆弱的笑容。然而比起询问,他只是握住了她的肩膀。“路上小心,我的兄弟。”

他突然伤感的轻笑了一声,回道,“愿你平安,天使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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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妹妹。

听起来她就像是某个狂热宗教所崇拜的人物,安吉拉想到。尽管她是个信奉科学的毫无超能力的人类。当然了,杰西总是将她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物联系到一起,而她最终也只能接受。她已经开始想念他了。

“杰西想将他的雪茄送给我当离别礼物。”晚些时候源氏跟她说起这件事。当时已经是深夜,但她毫无睡意。源氏刚刚从一个鲜血横流的战场回来,想要检查其中一只腿的运行问题。“我实在不忍心告诉他如果我抽烟的话你可能会杀了我。”

“理论上来讲你能抽,只不过会严重破坏系统罢了。”她用指头轻点他的胸口,中断了检查的进度。“你就像一个硬壳里的易碎的珊瑚,源氏。”

“你能允许我抽烟?我还以为你讨厌烟呢。”

“我的确讨厌。我以前经常跟杰西争论这件事。莱耶斯指挥官也是个老烟枪。”她用称得上是宠溺的口音叹了一口气,将源氏按倒。他实际是半靠在桌垫上的。“保持这个姿势,还有几分钟就能弄好了。”

“如果我还想在这里待得更久呢?”

她僵住了。他也以一种智械才能做到的奇怪姿势呆在一边,内心尖叫的心想自己为何要说这些他并不打算说出的话。但他闭紧了嘴巴。你喜欢他她想。脸颊发热的回到了工作上,检修的进度也慢了下来。

“你能随时过来见我。”她敲了一下他面甲上绿色的狭缝。他没被吓到,但她还是被他不经意的抽动逗乐了。“你知道我几乎不离开这里的。”

“经过了那段时间后你还是那么孤独。”源氏说;“我也是。”

“物以类聚,岛田源氏。”她短促的笑道,“你该庆幸你能遇到我。”

“我知道。”

他总是如此坦率,她心想。你喜欢他每个人都是一个生命而生命是珍贵的。你喜欢他。

她没有抗拒的让他握住了她的左手,在应该对他说她要修整大腿部分管线的时候闭口不言。她将靠垫移开,安静的坐在他身旁,指尖交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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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西和法芮尔(注1)都不在了,每当源氏出任务的时候(他几乎总是有任务的),安吉拉都觉得自己变得越来越孤立。医生开始成群结队的离开,包括大量的护士和医务人员;很快就只剩下了她和极少数同事。莫里森在每次巡查中表现得愈加易怒,而莱耶斯已经不再出现在这里。

“你是孤独的。”她告诉她的镜像。镜像回望她,带着深色的眼圈和凌乱的金发,披着满是皱褶的衣服。‘她’张开口,“承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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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西给她寄了一封信。里面有一张附着鲜花的卡片,大概有她半个手掌大。上面用糟糕的手写体凌乱的写着Angel,除此以外什么内容都没有。

她将其折起,放进了靠近心脏的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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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吉拉已经学会了怎么制作源氏身体上的基本骨架,两人交谈时她正忧虑该如何重造他的整个腿部。源氏告诉她,他最近会有一个前往花村的任务。她 清楚他哥哥在他心中的分量。而且他正在意着她的想法。她只是忽略了这些转而询问他的计划是什么。

“我不知道。”他回答。

“错误是有一个强度极限的。”安吉拉对他说。她知道她看起来有多么强硬以及专注,像钻石一般夺目。“如果强度越大,过错却越多,你的一切都将开始破碎。”

源氏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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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一起走。”他在她重新连接腿部线路的时讲到。

“去花村?”她问。

“是的。”他停了一下,接到,“以后也是。”

他要离开你了,跟其他人一样。她心中的一小部分在低语。这是不公平的责备,因为他从不属于她,何况是她自己决定要留下来。“你知道我不能。”她将手放在他的膝盖上。他摘掉了面甲,所以她能平静的凝视他棕色的双眼。

“你能。”他说。“没人会阻止你的。”

“我是个医生,源氏。”她答道。让人崩溃的是她并不想留下,她想要跟他一起离开,想看看他们未来的生活会如何。但她的责任感胜过了所有。她露出一个坚定的微笑。“我是唯一一个知道如何使用这里所有器械的人。我不能离开守望先锋。不是现在。”

“它终将覆灭,那会让你陷入困境。”

“不要担心我。”一道声音在她体内回荡。你喜欢他。“我会没事的。我总是这样。”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他们只是注视着对方。他用探究的眼神看到了她的隐忍和悲伤。他抬起手,温柔的抚摸她的脸颊,“我会很想念你的。”

她覆上那双手并向他的掌心靠去,在叹息的同时闭上了眼睛。“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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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要求他寄信。

她知道他会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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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氏被派去执行花村的任务后就失踪了。莱耶斯为此震怒。杰克以‘杰克’而不是指挥官的身份来见她。她坐在他对面,却无法给出任何有用的建议。他们都知道这是一场必输的战争,有一些他们所不能了解的事物悄然改变着加布里耶尔。联合国委员会掐住了守望先锋的咽喉,很快他们就将一无所有。

“离开一段时间吧,安吉拉。”杰克说。因为他仍旧是她的上司,所以她照做了。尽管她明确的表明她一点都不喜欢这个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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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格吕耶尔(注2)度过了两天的假期。只有两天。

当她回到日内瓦,她面对的是一片烟雾弥漫的废墟还有两个死去的男人。 自此以后,守望先锋解散了。



TBC

注释1:法老之鹰的原名是Fareeha Amari, 作者在原文中的确是用了Fareeha这个名字,但我其实不太确定她想指的是安娜还是小时候的法鹰。

注释2:瑞士西部的一个镇。

我得说,这充满了恋爱的酸臭味。但在这段里安吉拉还从没想过源氏会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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