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翻】【医患组/Gency】With grace in our heart (1)

原作者: Snowsheba

翻译:bbanni (班尼)

原文链接:(暂时屏蔽,请直接去熬三搜索作者名)

前言:“错误是有一个强度极限的。如果用力越猛,过错却越多,那你的一切都将开始破碎。”

译者:献给我喜爱的ow源氏跟天使的CP。注意本文完结前离暴雪最新漫画出版日期要早,所以暗影源的形象在本篇其实不太适用,大概。 

---------------------------------------------------------------------------


这是安吉拉接到莫里森指挥官呼叫时正在做的事:

她坐在治疗室的凳子上。面如死灰的杰西麦克雷躺在手术台,浑身僵硬到只有镇定剂能让他放松下来。她刚刚从他腹部里清出了一颗子弹,就在他的胯骨上方。在她从椅子上站起帮麦克雷包扎伤口的时候她的通讯器响了起来。安静而急促,仿佛不会停止。

她拿起通讯器,放轻声音说道,“如果不是什么紧急——”

我们需要你在治疗室里准备一张床,安吉拉。立刻。”

她满手是血的看了一眼情况刚稳定下来还毫无意识的麦克雷,干净利落的脱下了手套。快速的套上新手套后她拉上窗帘,让男孩能得到更好的休息的同时将通讯器放进了耳朵里。

她为莫里森的话僵了一下。“我们需要为此准备一个私人的房间。”

她以对方察觉不到的速度短暂的迟疑了一下。“了解,指挥官。”她说,转向另一个治疗室确认进程,并在离开前吩咐其他医生在看护好麦克雷。

她没有问任何问题。然而就后见之明来讲,她当时最好问下。

                           ————————————————


他们带给她的是一副残骸。没有其他更好的形容了。一个理应死了却还没死去的男人,年轻,可能一度非常英俊。安吉拉无从得知。她并不是很关心这点,毕竟在她眼里每个人都是一个生命,而生命都是珍贵的。她淡漠的开始了工作,杰克莫里森和加布里尔莱耶斯在旁边安静的看着她。

“他的名字是到岛田源氏,”莫里森最终说道。她为源氏插上了生命维持系统,接过其余损害的身体部分进行记录。她的手套很快就被鲜血覆盖。在她下方的是一个近乎停止的心脏和破碎的胸腔。她的手砸在手术台上,留下了一块暗红的痕迹。“你能救他吗?”

“我会尽我所能。”她冰冷的答道。她的不赞同是如此明显,但在场的两位男人毫无退缩的意思。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想,他们已经是这个世界所见过的最危险的士兵了,“如果你们没有什么其他有用的信息要说,出去。我需要专注。”

这句话也太冷酷了一点,但她对此毫不关心。有一条生命就摆在她面前,生命存在于源氏肺部传出的细微且粗重的呼吸声,存在于他血管中依旧流动的血液。莫里森轻声跟莱耶斯耳语了一下后两人都离开了。随之离去的还有一股巨大的恐惧感。安吉拉站直了身子,不停的进行着评估,评估,评估。

他们带给了她一副残骸。他是一个不应该还活着的男人,但他还不能死去。

她要将他唤回人间。

                            ————————————————

 

简单的器官移植根本无法弥补如此大量的损伤。他的下巴被摧毁了,而重塑一张功能完整的脸需要她有足够的耐性与努力去用合成金属一点点的代替他所失去的部分。脸颊,前额,鼻子——他的所有皮肤都被烧伤到一个恐怖的程度,她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导致了这样的伤口,但在Caduceus(注:即墨丘利的节杖。天使之仗是基于这个制成的)科技的帮助下治疗还算成功。她终于完成了最后一块合金的嵌入并确保他在醒来时至少能发声。

“我会救好他的。”她向被那些被移除的骨头说道。它们无法说话,她回头看向台上残破的躯体,他的心脏正奇迹般在机器的帮助下平稳并缓慢的跳动着。她看得越久,就越感受到她需要去重新塑造的部位还有那么多,她所能挽救又是那么少。

“我会看着你的。”她对他说道。他的嗓子是损坏的,他没有意识,安吉拉没得到任何回答。她想知道他是否能听见她的话,但又知晓这毫无意义。

                             ————————————————


她在治疗室待了整整两天,直到杰西敲响了房门。她知道是他,因为那特有的马刺声。她挡住了他看向门内的视线并走了出去,带血的手套早在关门之前就被她扔进了垃圾桶。

“无意冒犯,安吉拉。”他皱起眉头对她说,“你看起来糟透了。你真的有睡过觉吗?”

“我没那个时间。”她叹了一口气。跟杰西相处时她能放下防备;在相仿的年龄下,两个年轻人对自己是否适合这个组织都有着相同的怀疑。她看了自己一眼,在注意到白色大褂上的血迹时做了个鬼脸。“我猜莱耶斯已经告诉了你发生了什么?”

“他说的不多,”杰西说,“只提到了那个在花村北面的任务,以及在我昏迷期间他们将年轻的岛田氏带了回来。”他朝安吉拉走出来的门点了下头,“情况不好,我猜。”

“是的。”她坦率的回答,“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休息一下吧。” 他说道,带着一种他特有的慵懒腔调。安吉拉感到内心的硬壳有那么一点软化了;只有几个人能得到她的信任,而这个陌生而年轻的亡命徒恰是其中一个。这是个连偶尔想起都会觉得好笑的事。“你看起来简直像个行尸走肉。”

“我要先将他的状况稳定下来。”她说,几乎立刻就妥协了。杰西懂得在她说话的时候最好不要进行辩驳,“我会很快加入你的。”

无论如何,还有几项调整要完成;安吉拉需要检查所有设备以确保他不会在她离开期间死去,她指示助理监视他的数据并在遇到任何问题时通知她。白色大褂被脱下来折好扔进了脏衣桶,而杰西已经在门外等她了。

“不陪陪我吗?”她温和的笑道,杰西轻嗤了一声,朝她伸出右胳膊。安吉拉用手肘环住他的手臂,毫不意外的被带到了食堂而不是她的房间。他太了解她了,早在引起其他人注意之前就将她带到了一个安静的角落。从某种角度上讲,她是跟他一样危险的特工,每个人都在他们进来时空出了足够大的空间。他们是不可接触的、双手涂满了鲜血的人,连接他们的只有相同的目的——关于正义于生命的渴求,以及让他人活下去的期望。

“你总是忙着关心他人,却不懂得怎么关心自己。”他在跟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嘴里已经塞满了米饭跟咖喱。杰西出于好心同时也是严肃的指认让安吉拉自嘲的笑了一声。

“……都不知道没了你我要怎么办。”她苦笑的回答,同时点了下头;我知道了。这扩大了杰西脸上的笑容。在鲜有的几个小时里,她的思绪跟生活都没再回到手术台上的那具身体。

                           ————————————————


她在睡梦中依旧不得安宁。梦里到处是绿色的闪光,还有在风中飘荡的橙色的围巾(注释1),然后她醒了过来。盯着自己小房间的房顶,她又陷进了记忆棉的床垫里。脑海里懒洋洋的感觉告诉她已经睡到了大概六个多小时了。

几分钟后她从床上起来,穿好衣服。脑海里传来她从未听过的笑声,来自对她台上脆弱的躯体的惊叹。高跟鞋在通往治疗室的瓷砖上敲出清脆的声音。没人需要知道,她对自己说,我选择休息的时间有多短

麦克雷为了跟医生确认注意事项来到治疗室。他为她的出现叹了口气,但在安吉拉穿过健康检查区时什么都没有说。她对此表示感激。她停下来,因为杰西正将她散落的碎发拨到脑后并小心的固定在了马尾辫上,她不知怎么的忘记了。正巧她将所有头发都塞进帽子下面后,她看到他扯过自己的衬衫穿上并跳进了自己的鞋子。他是个猎手,彻头彻尾的。在安吉拉叹息着交予一张纸后,他将他的帽子斜扣在了她头上。

“安全回来,杰西。”她对他说,因为她知道他成为暗影守望最杰出的特工是有原因的,他很快就要被送往另一个任务地点了。

“别因这件事而心烦,安吉拉。”他轻笑的答道。仅此一次,她点了点头。等到他离开房间后,她将头发梳进发髻里并将帽子放在了一旁。现在一切又回到了那张手术台,那个身体,回到了她还未完成的咽喉。

                          ————————————————


她站起来时浑身上下都是血。她不确定过了多长时间了。那具身体现在有了可用的声带以及完整的下巴,很快她就要给他装上一副人工的肺部。他的胸廓已经碎了,把它们放进去应该不是个难题。但首先她需要将它们造出来,还要再跟托比昂协商一下关于喉咙的部分。她坐回去,摘下手套和口罩,愣愣的观察了一小会儿。

“我就在你身边,”她跟他说。他的嗓子现在完好了,但他依旧没有意识。她想知道他是否听到了她说的话。又想到,为何她会在意这个呢。

                          ————————————————


“他是我的病人。”她用冰冷的语气跟莫里森说道,态度强硬。她手里端着托盘,皱眉看向面前审视她的人。“当他完全痊愈后,我会告诉你的。”

“你需要在他醒来的瞬间就通知我。”莫里森说。他看起来很累。睡眠不足。她光用看的就能指出来这点,还因为他已经尝试用叉子对着一个豆子连续戳了快五秒钟了。她没有指出这点是因为她此刻也好不了太多。

“当他完全痊愈后,”她坚定的说,眯起水蓝色的眼睛,“我会告诉你的。”

莫里森反对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她都不知道为什么他要对此抱有期待,真的,紧接着一个关于机械人造胸腔的想法让她快步走回了治疗室(注2)。

(过了好几个小时候后莫里森命令她在食堂跟他见面,出于个人目的的确认她这一天是否真的有吃东西。)

                          ————————————————


她听到一阵粗糙的嗓音时正在铺开的蓝图上研究肺部的设计。她像是被击中一般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他的眼睛是棕色的。他目光呆滞的睁开棕色的瞳孔,将视线锁定在她的脸上。监测仪器发出稳定的声响。但就字面意义上将,他的身体离稳定还差远了——尽管他也死不了,而这时候他却醒过来了。

她的日语相当蹩脚,只能尝试的说了一句,“你现在安全了。”

她看起来一团糟。她的头发都盘进了帽子里,脸上还带着口罩,大褂上到处都是红色(她已经放弃去清理干净这些污垢了),眼睛底下一大团乌青。但她一点都不关心这些,她看向对方的同时一个想法猛烈的冲击着脑海。每个人都是一个生命,而生命都是珍贵的。我没让他死去。他活过来了。

这是哪?”他问道。他还没习惯机械的嗓音,但他能开口说话就表示他之后能帮助安吉拉尝试将其他断裂的神经组织跟传感器正确的缝合了。她对此感到欣喜。将这件事搞砸后果可是非常糟糕的。

“日内瓦。”她答道,用英语。“瑞士。”她尽量放低声音,她不知道怎么用日语说这个,“你应该尽量不要说话。你的伤势非常严重。”

他想要抬起他的头。她知道他做不到的;他的脊椎被完整的剥离了,而大脑髓质所发送的指令也无法到达已经不存在的肌肉。她看到了他眼里的恐惧,并将自己的手放在他的前额。她迟钝了几秒才意识到她此刻没有带着手套,但源氏因此冷静了下来,他眼中的惊慌淡化了一点。

?”他声音嘶哑。

“安吉拉,”她告诉他,简洁而快速。“你需要休息。”

他还说了些什么。安吉拉轻抬起眉毛表示自己并没听懂,他也就没再说一遍。他闭上眼睛,安吉拉一直等到仪器显示他的呼吸已经慢到接近睡眠状态,她才回到了图纸边上拿起托比昂给她的材料进行研究。

                           ————————————————


他再度醒来的时候她正将机械制成的肺部放进他的身体里。他还无法转动他的脖子看向下方,他也感觉不到疼痛。代替神经的机械管线连接着他的大脑和剩余的脊椎,剩下的被放置在左肺的位置,所以连呼吸的过程都是自动的,他完全无需为此担心。她已经连接好了右肺,耗费了将近两小时的时间。

“安吉拉。”他说道,试着说出她名字的感觉,她“唔”了一声作为回应。她真不觉得他打算说更多,不过他再次开口了,用更加平稳的声调,“安吉拉。”然后又一次,就像他说不出除此以外的词语一样。

“源氏。”她说,觉得如果他此刻能起身的话,他真的会猛地坐起来。接着他开始剧烈的吸气并发出窒息的声音,因为替换的肺部还没完全装好。她再次将手放在了他的额头上。她忘了自己手套上还有血,但太迟了,安吉拉真切希望他没注意到这点。“冷静。”她用母亲的口吻说道,温和,平稳。但他做不到。她能看到他的恐惧,考虑到这一点她又回到了肺部的工作上——她就快完成了——并尽自己所能的提高了速度和效率。他是不可能窒息的,在机器的协助下他吸入的空气比正常人少得多,所以她并不为他现在喉咙所发出的声音而担心。

但听起来还是令人难受,她私底下想;那让她回忆起了战争,回忆起那些被射伤并流血而亡的士兵,以及她那时所失去的父母。她缝合了最后一根神经,看到两个肺部开始同步的收缩,舒张。她移动到源氏能看到的位置,轻声说,“你很安全。”

“安吉拉,”他却问道,“为什么我不能动?”

她低头看向他的身体。那里有他的心脏,被保护着,分离着,将血液输送到他残余的肉体。因为胸腔已经破碎,他的肺部都能被看的一清二楚;她已经在右侧装上了金属的肋骨,还没做好左侧的。没有称得上的双脚或是手臂,只有烧焦的残肢和她需要费尽心力切除并覆盖的皮肤,这样暴露出来的部分才不会那么容易受到感染。

她所收到只是一副残骸。她让它活了过来,而它正在跟她交谈。事实是冲击性的,源氏不是一副躯壳,他是个人类。每个人都是一个生命而生命是珍贵的——

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她问道,因为她读过他的档案,在等待回答的时候她悄悄的将暗红色的医用手套丢进了垃圾桶。

                            ————————————————


巨龙,他告诉她。

如果不是看向了他的眼睛,她绝对不会相信他是认真的。



TBC

注释1:作者的意思是绿色的闪光代表这源氏面甲上面的灯光,橙色的围巾就是源氏“麻雀”皮肤里戴的那一条!

注释2:原文中作者似乎用了类似节流圈之类的词汇。为了简单,我就直接翻译成“机械化”了。


欢迎大家来评论,这个CP的文实在不多。作为一个还在进步中的译者,翻译的捉虫也可以尽管提出来【 比心】




评论 ( 10 )
热度 ( 84 )

© 孤独杀菌 | Powered by LOFTER